胃肠型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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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病房全阳后,我看清了人性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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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社交人格”,所以没打算和同病房的“过客”有太多接触,更没想短短几天他们会让我不止一次失声痛哭。

当护士把Will安排到9床时,说病房还有两个小病友,与Will一样都是6岁。

挨门住的是8号,我们进去时正光着身子趴床上看动画片,小屁股蛋儿处插着导管。他爸爸戴着黑框眼镜和口罩,对我们的到来无任何反应,依旧斜靠在病床一角刷着手机,从他蓬乱的头发,腮帮子上的胡须以及桌子上凌乱地摆放看出他们应该入院许久。

靠窗户的10号床拉着帘子,可能听到动静,一个三十多岁的质朴妈妈探出头和我们笑了一下,像从流云间隙钻出的一道阳光,让人感觉自然又温暖。

等待手术的头两天,Will的日程一如往常紧凑,语数外交替,再去等待室练琴。期间我虽和同室几无交流,心里不快却已然升起。

我并不认为6岁的孩子能自律到哪,所以会给Will相对安静的学习环境。可这两家长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玩手机,养子不教本是人家的家事,我管不着。可两娃从不下床,从早七点到睡前一直在看动画片,此起彼伏的动画片声,实在让夹在中间的Will分心。

其实内心不愿承认的是,我自认和他们不属于一类人,从凌乱的床铺到杂乱的床头柜,就知道他们平时在家也没规矩。生活随手小事儿都散漫,做其他能自律?不自律的人能好到哪去?

打破零交流还是10号妈妈,Will背诵时,她过来操着山东的一种方言说“小家伙好棒,我家儿子才学到6单元。”我笑着站起来客气了几句,才注意到帘子里的10号和8号一样,也插着管子趴着,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去看动画片了,那双澄亮的大眼睛让我稍稍惋惜,多有灵气的孩子。和8号仍无交流,可每当他半夜撕心裂肺的喊痛声把我吵醒,我就对Will的术后反应加深了几分不安。

一晃到Will做完手术,当听到医生说手术顺利的消息时,这几天彻夜难眠的疲惫顿时涌了上来,似乎比眼前全麻的Will还昏昏沉沉。抱起Will刚从手术推床放在病房床上,Will突然哭喊着要下地,接着护士们的尖叫声,动画片声...我眼前一黑。

“咔嚓”一声猛然让我惊醒,原来是8号爸爸刚扶起挡板把Will拦在床里。

“家长怎么回事儿?孩子麻药还没过去,摔了怎么办?”护士气呼呼教训完我,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和8号爸爸道了声谢谢,他轻描淡写回了句“没事儿。”我内心有些愧疚,为自己曾经的小人之心,其实还应该和他说句对不起。

“我可以看会儿动画片吗?”Will突然说到,此时憔悴的脸显得他眼睛格外大。

“可以的,可以的,”我手忙脚乱找到Ipad,点开他最喜欢的动画片,一抬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我只好合上屏幕,然后坐在床边重重叹了口气。

“好了吗?”Will的声音吓得我从床上跳起来,他看我的眼神分明不是那种睡眼惺忪,难道我产生错觉了?我赶紧打开iPad,输入密码解锁,一抬头Will又睡着了。

我干脆打开动画摆了他眼前,果然Will睁开眼看一下又闭上眼,再睁开眼看一下...看来麻药都挡不住Will的执念。

我靠在床边看着他,不知觉也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肩头被轻拍了一下,睁眼一看是10号妈妈。

“看你误了订餐的点儿,我这正好点多了份馄饨,你吃了吧!”10号妈妈说完递给我一个饭盒和一双筷子。

“啊?谢谢啊。”我伸出双手接了过来,为了尊敬她那份善意的谎言,不知为什么,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感到真诚,一点都不刻意。和她一比,职场中见惯的虚伪和矫揉造作真是让人恶心。

下午Will醒来就开始嚎叫着喊痛,吓得8号和10号都不吱声了。此时,我却想着别的事情,因为晚上疼痛感会加倍,如果Will这么喊势必会影响到其他人的休息。我赶紧跑去找医生,想为他开点止痛药以备不时之需,结果被医生果断拒绝,还嘱咐让Will抓紧排便。

回到病房后费了好大劲才拖着Will下床,结果Will不稳到需要双手扶,我没法同时扶着他还提一个大包营养液,这次又是10号妈妈来到挂架前取下吊瓶,我觉得此时说任何感谢的话都是多余的,没想到了卫生间才是噩梦真正开始,由于Will的排便功能没恢复,到处乱溅,而且持续时间很长。

“太抱歉了,我实在没想到这样,要不您把那个袋子挂在墙上先出去吧,稍后我会把这里清理干净。“我都觉得糟心至极。

“快别这么说,都是为了孩子。“10号妈妈正吃力地试图再举高一些那个沉重的营养液袋子,还不忘给了我一个笑。她完全没有在敷衍做事啊!我鼻子一酸,觉得自己坏透了。

换成别的孩子这样,我肯定早躲得远远的。而Will输了两天营养液,每次去卫生间都是10号妈妈帮着我,哪怕深夜,10号妈妈听到我们起床的动静都要问一句。事后我都蹲在卫生间边做清洁,眼泪边止不住地流。如果说第一天入院使用这种共用卫生间,我哪哪都不想碰的话,现在我只想把卫生间清洁再干净一点。

两天后Will终于不再喊疼了,甚至可以下床走一走,我才长出一口气,我们三个家长也唠了起来,正聊着接到院方通知8号还有两三天出院,都很高兴。

然而老天何时让人遂心愿,当天我便开始感觉身体不舒服,赶紧去护士站要体温计,护士打开个大盒子,从密密麻麻的体温计里抽了一根,甩了甩给我。

我烧到37.8,赶紧把这个事儿告诉了8号和10号,让他们加强防护,给孩子们戴上口罩。晚上再去护士站的时候,护士人数明显少了许多,留下的也都在咳嗽,一个大爷过来借体温计,护士说没有了。

我才得知整个病区90%都在烧。

而且没有药。

是的,医院没有药。

8号和10号家长也到处联系采购药,可都一无所获,而我一直头痛欲裂。

“我这还有点布洛芬,你难受先吃吧”8号爸爸突然对我说。

“不用了,谢谢,给孩子们留着吧!”我艰难地摇了摇头,8号爸爸看了看病房的三个孩子没有再勉强,他知道我这么做是对的。

家人得知后,把家里仅剩的8颗感康和一盒三九感冒颗粒送了过来。当天晚上我已烧到意识不清,仍没舍得吃任何药,想留着给孩子们应急。

半夜迷迷糊糊跑去护士站,把护士还吓了一跳,然后又不知何时回到了病房。身子一会冷一会热,趁着清醒时猛喝了两大杯热水,鼓励自己千万不能倒下,又沉睡去。

次日早起,浑身一轻,好像烧退了,竟然用执念战胜了病毒。8号爸爸说,“如果娃烧起来,我就不回了。”10号妈妈一直在睡觉,估计也中招了。果不其然,醒来时她脸色通红一言不发,显然烧得更重。突然,她开始抱头痛哭着说“我实在扛不住了。”

我分了一半感康给她,她没接,她知道这4颗药的分量,现在真的有钱也买不到。我硬塞到她手里,可她留了一颗,要把剩下的还给我。

我第一次拒绝了她。

“都是为了孩子,快点好起来”我指了下10号,“他需要你。”我对她笑了笑,她也笑了,眼泪却一直往下淌。

8号爸爸要给她布洛芬,她没要,说那个药管用,留着给孩子们吧。10号妈妈吃完药睡了一天,到晚上人精神多了,8号爸爸和孩子们又相继烧起来,医院的药及时补了起来。

晚十点左右,孩子们都退了烧,折腾了一天的8号爸爸和10号妈妈也跟着孩子们一起沉沉睡去。只有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明天8号爸爸就要走了,和他说些什么,会不会再来一位新的“过客”。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些天的所见所想以文字记录下来,当作赠别礼物。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两位病房不知名室友和青医大附院西海岸院区儿外科住院部的全体医护人员。住院期间,有的护士明明说话声音都在颤抖,可扎针的时候,手不曾抖一下;有的护士已经疲惫至极,可看到病人仍会笑着关心问候;当然还有那些尽职尽责的医生们,如果要去举例子,我担心这篇文章会很长很长。

许多媒体都在追逐报道哪个明星又阳了,我来记录下这些寂寂无名的人,我相信我们病房发生的事情,全国各地都在上演,许多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帮助着身旁的人。他们值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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