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治疗白癜风大概要花多少钱洛文塔尔大众文化研究方法探析
摘 要：洛文塔尔是法兰克福学派的重要成员之一。但长期以来，他的大众文化研究被国内学界所忽视。事实上，洛文塔尔是研究所成员中唯一一位把大众文化研究作为了毕生追求的事业并且发展了一套完整的大众文化理论及研究方法的学者。与阿多诺等人相比，洛文塔尔开创了大众文化研究的新方法，即批判理论与经验主义文学社会学的结合。而这种研究方法建构出了他别具特色的大众文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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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经验主义；研究方法
在大众文化问题上，洛文塔尔并没有像阿多诺那样展开从始至终的激烈批判，反而是批判中又隐含着肯定的态度。其实这跟他采用的研究方法有紧密的联系。他开创性地运用了批判理论和经验主义文学社会学相结合的方法，直面现实的同时又进入到具体的历史语境来剖析大众文化问题，这导致了理论和方法之间的碰撞和冲突，也形成了他有别于学派其他成员的大众文化理论。
法兰克福学派研究专家、洛文塔尔的学生马丁?杰伊认为：“洛文塔尔一直很自豪于他对批判理论的原始冲动，他一直保持着这种激进的乌托邦精神，然而他也明显的保持了现实主义的冷静，这使得他的作品具有了平衡和价值尺度，而这些正是他的同事所缺乏的。”[1]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掌门人哈贝马斯认为洛文塔尔的研究相对于批判理论和经验研究描绘了第三种可能性。的确，与法兰克福学派其他成员相比，洛文塔尔独特的地方在于他开创了一种新的研究方法―即批判理论与经验主义文学社会学的结合。洛文塔尔的大众文化理论正是结合了批判理论和经验性研究，沟通了批判学派与经验学派，对大众文化进行了一种新的文学社会学分析。他开创了一种崭新的研究方式，为大众文化研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一）对批判理论的继承和完善
众所周知，批判理论是法兰克福学派的标志性理论。“批判理论”这一概念最早是由法兰克福学派主要成员霍克海默在1931年的演说中提出的。他指出必须将哲学和社会学结合起来对现代社会进行分析：在社会学批判的同时保持哲学观念，对哲学学科进行社会学的批判。1937年霍克海默在《传统理论与批判理论》一文中区分了传统理论与批判理论的不同，而且阐述了批判理论的纲领。在霍克海默看来，“…无论批判理论和具体科学之间的作用是多么广泛，该理论的目的并非仅仅是为了增长知识，它的目的是要把人从奴役中解放出来。”[2]批判理论拒绝科学价值中立的观念，它是站在社会秩序之外的边缘位置对社会*治和各种文化现象进行批判性的分析，目的是为了解放被压抑的人性。因此，对意识形态进行批判就成为该理论的主要目的。
洛文塔尔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的主要成员之一，他的思想也秉承了欧洲知识传统，并深深根植于批判理论的框架之中。在他看来，自己从事的研究是“在保持人文学科的社会学观点之时，从人文主义出发进行社会学的研究。”[3]可以说他的研究立场与学派的批判理论是一脉相承的。洛文塔尔毕生的精力主要是将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应用于文学、文化、传播和社会问题的分析研究。他始终是站在批判理论的立场上，分析研究大众文化的。对于批判理论的认识，洛文塔尔后来也进行了完善和补充。在1974年社会研究所成立50周年纪念大会上发表了演讲，他阐述了对批判理论的理解。对于洛文塔尔来说，批判理论绝不仅仅是一种意识形态批判，“一种基于共享的批判基础之上的姿态，这种观点被应用于所有的文化现象，但是它不要求成为一种体系。它包括对哲学、经济学、心理学、音乐和文学的批判性分析。”[4]这样，在洛文塔尔的阐释下，批判理论从一种对意识形批判的理论转变为研究文化现象时的一种观点。洛文塔尔这样理解，其实是弱化了批判理论的批判性。但同时这样的理解又使他的研究具有了更为开放性的视野，可以兼容并蓄很多理论和研究方法。
（二）对经验主义文学社会学方法的批判和借鉴
1934年，洛文塔尔流亡到美国后，随即展开对美国大众文化的批判性研究。但在20世纪初的美国，詹姆斯和杜威的实用主义哲学大肆流行，影响了美国民众的各个方面。而在大众传播学领域，以拉斯韦尔为代表的经验主义研究成为主流的研究方法。作为一名文学社会学家，洛文塔尔对当时美国的实用主义哲学和经验主义研究方法甚为不满。他指出实用主义只注重实际行动而缺乏对事物的深层思考，经验性研究中只有对数据的定量分析，而忽略了数据背后的意义和作用。这种经验性研究过于关注现代生活的表面价值，而拒绝对历史、社会的深入研究和道德上的评判。如此，经验性研究仅仅沦落为一种市场研究。他认为只有定性分析才能深入挖掘到数据背后的人文内涵与人文价值，把研究对象置于历史事实和道德语境中，才会做出准确而深刻的判断。洛文塔尔既批判经验性社会研究缺乏历史维度和道德语境的倾向，也希望用经验主义的研究方法来丰富、支撑他的理论研究。
其实洛文塔尔在美国最初的理论研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他也曾饱受欧洲人文主义传统和美国社会科学传统之间的相互冲突。然而在研究中，他有创建性地对美国的经验主义进行了改造和借鉴，构起了一个崭新的研究方法。洛文塔尔既不同于阿多诺固执地坚守批判理论的研究立场，也不像施拉姆那样偏执于经验性研究的泥沼中不能自拔。洛文塔尔在回顾自己的学术生涯时说：“这和我成长的知识传统有密切关系。它们是马克思、狄尔泰、西美尔、黑格尔、新康德主义哲学、李凯尔特和韦伯。与我的法兰克福学派的同事不同的是，我更多的接触了美国的学术传统…我承认美国的实用主义研究等研究方法和途径是值得令人尊敬的理论。”[5]洛文塔尔这种跨学科的知识背景和对于批判理论的理解，使他更容易接纳和吸收其他研究方法。另外，批判理论最容易被人诟病的地方就是缺乏实证基础。因此，洛文塔尔对两者作了结合，在批判理论的基础上借鉴了经验主义的研究方法来剖析大众文化现象。洛文塔尔在对18世纪英国艺术和通俗文化之争的个案研究中就运用了经验主义研究，收集了大量关于当时传播媒介和受众的数据，并且对其进行定量的分析，进而梳理出了大众文化的产生和演变过程。 （三）批判理论和经验主义文学社会学的结合
“我始终关心的问题是文学社会学和大众文化的问题…这种社会批判的精神一直鼓舞着当时的年轻学者在社会和人文科学研究中拒绝传统的研究方法，而去寻求一种新的、大胆的分析方式。简而言之，是敢于打破学校象牙塔的墙壁，因为那里的专家是在没有任何社会和道德感的意识下追求他们的学术兴趣。”[6]这种新的、大胆的研究方式是什么呢？那就是批判理论和经验主义文学社会学相结合的研究方法，洛文塔尔采取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相结合的手段，开创了大众文化研究的新方法。
在洛文塔尔的主要著作《文学、通俗文化和社会》一书中，可以看到洛文塔尔正是采用这种独特的研究方法，以批判性的、历史性的眼光，对通俗文化的演变过程进行梳理。他运用经验主义文学社会学方法，细致分析了每一个时期关注通俗文化的代表人物、大众媒介和受众，得出艺术和通俗文化的论争史，从而对通俗文化有了更为清晰客观的认识。其中，为洛文塔尔赢得极大声誉的、探讨当代大众文化的经典文献《大众偶像的胜利》一文（最初以《通俗杂志中的传记》为题发表于拉扎斯菲尔德主编的杂志中），最能体现出洛文塔尔的研究思路。洛文塔尔通过对20世纪美国通俗传记的内容分析，采用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结合的方法，揭示了生产偶像到消费偶像的转变。通过对传记语言和内容的分析，他揭露了大众文化制作和生产的过程。洛文塔尔站在批判理论的立场上指出，传记文学体现了伪科学和为教育的功能，这种对消费偶像的崇拜，对重复事物的接受，使人们逐渐走向被动和顺从，失去独立性的思考。
洛文塔尔的研究方法实际包含了两个维度：一个是纵向维度，把大众文化还原到历史事实中，采用文学社会学的方法能使他进入具体的文化语境，对大众文化做出准确的价值判断。另一个是横向维度，即站在批判理论的立场上，面对现实的社会关系和经济结构对大众文化做出的深刻的理解。
1.纵向维度：深入历史
洛文塔尔曾说：“阿多诺一再催促我要写一些现代文学的东西，但我没有那么做。或许因为我是很传统的文学历史学家。直到今天，我依旧拒绝对现代文学进行社会学的阐释。有两个原因，第一，现代文学并未经过历史的过滤，而且很难区分，二，对我来说，文学社会学只是纯粹美学沉思的补充。”[7]同样，在面对大众文化现象时，洛文塔尔的思维总是习惯于深入历史事实剖析大众文化。其实在他的著作《文学、通俗文化和社会》一书中可以看出，他研究分析的基本是过去历史中的大众文化。只有一篇是对美国当代通俗传记分析的文章，这篇文章是洛文塔尔应拉扎斯菲尔德之邀写的。那么从历史事实出发，洛文塔尔梳理出了大众文化的产生发展演变史。在研究后，他发现了通俗文化悠久的历史。在蒙帕之争这场论战中，他从满足人们心里需求的角度出发，肯定了大众文化的合理性。然后在考察每个时期代表性人物对大众文化的观点后，做出了学界对大众文化的批判态度占据主流立场这一判断。那么，由此他产生了对通俗文化和传播媒介的批判这一观点的质疑。他在对18世纪英国艺术和通俗文化之争的个案研究中，采用了经验主义的研究方法，收集了大量当时传播媒介和受众的数据，发现了当时通俗文学大众传播媒介和受众的独特特征。正是在对历史事实的陈述和分析中，他产生了对大众文化的同情和肯定。这种深入历史的研究思路和经验主义文学社会学的研究方法，使他远离了法兰克福学派的主流观点。
2.横向维度：面对现实
当洛文塔尔面向现实的时候，又发现怎样的状况呢？在美国*府部门工作的经历使他了解了大众文化的生产过程和商业与*治的联姻，看到了文化工业对人的欺骗和控制，大众文化的整合和同化功能使人们逐渐走向顺从，大众文化成为了一种迎合消费者的商品。但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的重要成员，他的学术和文化背景要求他必须站在批判理论的立场上对大众文化做出道德上的价值判断。另一方面，作为“文化批判公众”型的知识分子，洛文塔尔在对文学的价值和作用做出思考之后，需要对他的研究对象―高雅文学和通俗文学做出批判性分析。在对高雅艺术的价值做出了分析之后，洛文塔尔站在精英立场上用同样高的文学标准来反观通俗文化，那么他就建立了一种比较的尺度，得到的只能是对通俗文化的批判。当面向现实的时候，洛文塔尔又回归了法兰克福学派的主流观点。
由于洛文塔尔采用批判理论和文学社会学相结合的研究方法，那么他思考中的两个维度，在深入历史和面对现实社会时导致他对大众文化做出了迥然相异的判断，这也是形成他独具特色的大众文化理论的根本原因。（作者单位：闽南师范大学）
参考文献：
[1] An Unmastered Past：The Autobiographical Reflections of Leo 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7，p5.
[2] Max Horkheimer，Critical Theory：Selected essays，NewYork：The Continuum Publishing Corporation，1982，p245
[3] 利奥?洛文塔尔著，甘峰译.文学、通俗文化和社会[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
[4] An Unmastered Past：The Autobiographical Reflections of Leo 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7，p167.
[5] An Unmastered Past：The Autobiographical Reflections of Leo 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7，p.
[6] An Unmastered Past：The Autobiographical Reflections of Leo 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7，p165.
[7] An Unmastered Past：The Autobiographical Reflections of Leo 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7，p130.
